原标题：推进数字政府建设：国外政府数字化研究的一项综述——基于Web of Science期刊文献的可视化分析（上）
作者简介：朱俊庆，硕士，江苏滨海县委党校教师。研究方向：电子政务、数字政府。
【摘 要】推进数字政府建设已成为许多国家的战略选择。文章运用CiteSpace对Web of Science期刊核心合集的2959篇文献进行计量可视化分析，绘制出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的知识图谱，发现欧美国家在数字政府建设的研究中占了重要地位，并积累了一批经典的基础性文献成果。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历经萌芽起步期、快速发展期、平稳转型期和深化发展期四个阶段。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以技术创新为手段，以建设模型为基础，以公共服务价值实现为理念，以突破现实困境、寻求发展路径为目标，形成四个核心研究体系。同时，也面临实证研究过多而理论建构不足、研究领域有待细分、比较研究较少的问题。面向未来，国外的研究经验和不足均为我国数字政府建设提供了有益借鉴。
当今时代，科技革命方兴未艾，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深刻影响着政府发展。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建设“数字中国”。2019年，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明确提出：“建立健全运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进行行政管理的制度规则。推进数字政府建设，加强数据有序共享，依法保护个人信息。”2022年4月19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五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强数字政府建设的指导意见》，意味着我国数字政府建设有了总规划、总方略、路线图，进入了改革发展的快车道，依托新兴技术推进政府行政管理变革已经成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纵览全球，西方国家通过技术赋能推进数字政府建设起步较早、发展较快，近年来亦相继推出一系列数字政府发展战略，掀起政府数字化变革的新浪潮。本文通过对国外研究数字政府建设的文献进行梳理，明确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的核心体系，希望为我国数字政府建设这一兼具理论和实践意义的课题提供有益借鉴。
文献计量分析能挖掘海量文献背后蕴藏的重要信息。本文以CiteSpace为主要分析工具，辅以Excel等计量软件，通过设置合适的参数条件对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相关文献发表数量的年度变化、主要研究力量、高被引文献、研究发展脉络以及研究核心体系等内容进行计量与可视化分析。
从最初电子政务的兴起，到如今数字技术与政府治理实践高度融合，数字政府建设逐步发展，政府数字化呈现动态演进的过程。在此过程中，学者们相继提出“电子政务”“电子政府”“数字政府”等概念，并认为“数字政府与电子政务（也称电子政府）具有一定的通用性，经常作为同义词而交互使用”。在学术和技术研究中，学者们充分考虑了上述概念的异同，二者内涵的趋同则有利于避免不必要的学术分歧，因此无需做出严格区分。从国内到国际，在历年的《联合国电子政务发展报告》和不少国外文献中也混用电子政务、数字政府等多种表述。因此，本文借鉴已有研究范例和国际通用做法，设置检索式为TI=“e-government”“electronic government”“egovernment”以及“digital government”，将其用“OR”连接，得到样本文献3680篇。在此基础上，选择具有较高研究价值的文献类型，比如Proceedings Paper、Article、Review等，手动一一剔除内容不完整的文献和国内学者的文献（保留国内与国际学者合作的文献），最终得到符合本研究主题的高质量文献2959篇。
文献数量年度变化是学科领域发展状况的直观体现。从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年度发文量变化趋势图（见图1）可以看到，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萌芽于20世纪末，此时学界关注少，发文数量少。随着各国相继开设政府网站、出台数字政府发展的系列措施，学者日益将目光投向数字政府建设。得益于实践发展和诸如联合国经济与社会事务部围绕“全球电子政务发展状况研究报告”等开展的调查研究，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领域的发文量在2002年至2006年快速增长，2007年至2012年发文量相对较多，这一时期世界各国对数字政府发展愈发关注，一些发达国家注重提升数字政府的服务质量，比如：英国实行“电子政务瘦身”计划；新加坡强调整合政府，以降低政府行政成本，提高政府行政效率。这些政策的实施均为学界提供了丰富的实证研究素材。2013年至2021年数字政府建设研究迈入新的发展阶段，发文量趋于稳定，并在2016年达到一个峰值。从研究主题来看，在新的发展阶段各国更聚焦于从理念到实践的全方位的政府数字化转型。整体来看，2007年以后的年度发文量保持在较高水平，各年度发文量占总发文量的比重呈现出波浪式递增的趋势。
借助CiteSpace绘制可视化分析图谱（见图2），从国别来看，数字政府建设研究的主要发文国家依次为美国（340篇）、英国（239篇）、西班牙（170篇）、希腊（133篇）、印度尼西亚（130篇）、意大利（128篇）、澳大利亚（121篇）、德国（120篇）、韩国（91篇）等国。在这些国家中，20世纪90年代就开始倡导“无纸化办公”的美国由于数字政府建设起步早，在该研究领域处于领先地位，其余则大多为欧洲发达国家，表明欧洲发达国家在该研究领域占据主体地位。这主要得益于欧美发达国家经济基础雄厚、科学技术先进、政府改革与发展经验丰富。在这些国家中，印度尼西亚是唯一的发展中国家，其发文量大主要得益于该国政府重视发展数字经济。
从图2还能够正常的看到，主要发文国家之间的合作网络密度较低。在合作网络中需要关注的是荷兰、加拿大等国。这些国家发文量较大，且具有较强的中介中心性，是数字政府建设研究合作的重要桥梁。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在经过筛选的文献中，中外学者合作发文量仍有95篇，表明我国数字政府建设研究领域的国际化程度较高，具有一定的国际视野。
借助CiteSpace绘制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主要发文机构合作网络分析图谱（见图3）和主要发文机构发文量统计表（见表1），从中可以看出，Natl Tech Univ Athens、SUNY Albany、Brunel Univ等机构的发文量均超过30篇，是数字政府建设研究领域的主要发文机构。在排名前十的发文机构中，欧美地区占绝大多数，这从侧面反映了欧美地区在数字政府建设研究领域的实力强劲。总的来看，发文机构之间网络连线较多，密度较大，说明各机构之间合作较为密切，大致形成了以NatlTech Univ Athens、SUNY Albany、Brunel Univ等机构为中心的密集合作网络。
从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核心作者发文量统计表（见表2）能够正常的看到，J Ramon Gil-garcia 的发文量达到18篇，位列第一；其他作者的发文量与之较为接近，且地域分布较为分散。这表明，在数字政府建设研究领域存在多个研究中心。而研究者的相对分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较为有力地促进数字政府建设研究的多元化。此外，对核心作者的所属国家进行考察后发现，发文量排名靠前的核心学者来自美国、英国、西班牙、荷兰等国家。这也印证了欧美国家是数字政府建设研究的主要阵地。
文献中的引文和共被引轨迹能反映某一领域的知识基础。共被引频次较高的文献被视为领域内的经典文献，对这些文献进行分析，我们能够对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领域的知识基础和重要主题进行概览。期刊是文献的重要载体，借助期刊的类型能够判别高频文献的学科分类。对共被引频次排名前十的文献（见表3）进行分析后能够准确的看出，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的基础刊物主要归属信息科学和公共管理学。这说明这两大学科是国外数字政府建设研究的重要知识源流。数字政府建设的兴起源于技术革命；数字政府的发展是对政府角色、政府发展理论的再创新，因而，信息科学和公共管理学成为数字政府建设研究的知识源流便是题中之义。